来到维多利亚剧院,看到一位欧籍(也可能是美国)男士光着上身,躺在剧院前的草地上,一边读着小说,一边享受日光浴。我有点大惊小怪的问同行的朋友,“这里可以这样吗?保安人员不管吗?”。朋友斜眼看住我,“你难道不知道白人大支吗?”。我差点没一口鲜血吐出来,不是因为那白人的半裸,也不因为朋友的粗俗“笑话”,而是因为在新加坡独立四十四年后的今天竟然还可以从朋友嘴里听到这句话。
在新加坡独立前,在还没加入马来亚时,狮城是英国的殖民地,在那时,白人的身份地位都比本土的民族“高”,他们所拥有的特权是公认及不容置疑的。就算是在新加坡沦陷时,他们曾一度的卑微的像哈巴狗,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在战后快速的树立自己的高贵形象。这些,我们的先辈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那时,如果你说“白人大支”,那不是笑话,那是悲哀。
也不知是要痛恨还是感谢日本的侵略者,因为他们带来了血的教育,教育了我们的先辈们如何睁开眼睛,看清白人所谓的高贵,认清自己所不应有的悲哀。所以,新加坡独立了,我们终于也可以和白人一样“高”了。而四十四年过去了,我们高了吗?
出席过一次的科研讲座,一位不知什么西方国家的白人介绍他的公司及产品,引起我老板的兴趣。想是老外,科技一定比我们好,就叫我去其公司洽谈合作的可能性。那里晓得,来到这公司门口,才知道是个规模很小的本地公司,机械和材料都是由越南进口,而那老外是他们在科研会期间雇来的临时代表。想来这公司很可悲,自己的产品还要动用老外来推销,但最可悲的还是我们自己,竟然因为老外讲的话,就全然毫无保留的相信与接受了。
的确,这四十四年来,新加坡造就了不少经济奇迹,原本的一个弹丸小国,却是领先于亚洲各国,身为新加坡人的我是应该感到骄傲的。但我骄傲不起来,当我看到华人文化的边缘化,看到我们如何脱皮换肤。我们没长高,我们变白了,因为我们是龙的后代,会变色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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